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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鸟鸣分南北音调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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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9 06: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博客中国>>文学 你知道鸟鸣分南北音调吗
作者:石华鹏2012-06-1817:35:12
——读陈元武散文《鸟鸣》



石华鹏



做为走南闯北、东奔西跑的江湖中人,您一定知道人说话有南腔北调之别,但您知道,同一种鸟儿,分处南北异地,它们的鸣叫声也是分南北音调的吗?

也许您知道。但是在读到散文《鸟鸣》之前,我不知道鸟儿们的世界里还有这么讲究的事情。现在我是懂得了,可我并没有亲眼所睹亲耳所闻过呀,要知道,泛泛懂得与亲身感受,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由此,我很佩服《鸟鸣》的作者陈元武,关于鸟鸣分南北音调的问题,他是亲身所历、亲身所感的——

“鸟,竟然也有着南北东西口音的差异,比如鹊鸲这种鸟,我在北方也见过,羽毛的颜色差似南方的,但个头更大,羽毛颜色灰中带土黄,叫的嗓口是山东韵味的,……同样的鹊鸲,到了北方,不但身材肥硕起来,嗓音也变得浑厚了,只是没有了那么些花腔彩调,鸣声更单调纯粹了,于是,竟然怀疑这是与南方不同的另一种鸟。”

能分辨鹊鸲说的是“山东话”,还是“北方话”,非鸟类专家的陈元武的确很厉害,当然对他来说,懂得鸟鸣分南北只是“小儿科”,他更厉害的是——也是我更佩服的缘由——在这篇三千字左右的文字里,他写到了二十多种鸟儿,并把它们的鸣叫写得头头是道,写得活灵活现,写得热闹一片,仿佛这些鸟儿是时常夜宿在他家的朋友,他熟悉它们,到了可以随意打趣和评头论足的程度:云雀的声音悦耳,杜鹃的声音悲怆,布谷太俗,黄莺太媚,鹪鹩的鸣叫有些单调……

不要说辨别鸟的鸣叫,就是文中提到的有些鸟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要借助字典我才能读出它们的名字,说起来真是羞愧。在陈元武描述的种种鸟的鸣叫声中,我终于记起,蜗居于城中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鸟儿们甜美的嗓音了,虽说偶尔也有麻雀和燕子从眼前飞过,但它们的叫声早已被汽车的轰鸣和嘈杂的人声所淹没了。这是我日日生活的世界,有无数种声音,唯独没有鸟叫和虫鸣的声音的世界。

可以说,《鸟鸣》这篇短短的文章,以二十多种鸟的鸣叫声,暂时弥补了我生活世界的单调乏味,尽管它们的鸣叫声只响彻在书页和我的脑海间,但它们至少提醒了我两点:一是这世间除了有一个由人声组成的世界外,还有一个由鸟鸣声组成的世界,前者烦嚣,后者安静;二是这世间的主人并不只有人类,还有鸟雀昆虫、花草树木们,它们的语言丰富而单纯。我一个朋友说他最大的愿望,是像梭罗那样住到森林里去,每天睡到被鸟儿们吵醒,或许,这样的生活真值得去尝试,到那时,我或许也能像陈元武这般,成为鸟儿们的朋友,对鸟儿们的鸣叫声如数家珍。

文章的末尾,作者感叹:“世界之大,鸟类之纷繁迥异,竟如同人类自身。”我觉得把鸟类比同人类,是对鸟类的不恭和不敬,它们比人类有情、有趣得多了,我愿意这样说,“世界之大,鸟类之纷繁迥异,比之人类好玩多矣。”

我以为,在当下众多空洞无物、毫无情趣的散文中,《鸟鸣》是独特的,这独特表现在,信息量丰富,用快节奏并富有情趣的表达构筑了一个鸟鸣的世界。

我们读散文,除了寻求情感的共鸣以外,长见识也是目的之一。曾几何时,我们的散文不是一脸媚态地陷入滥情的泥潭,便是满脸假正经地坠入理性的深渊,那些充满故事性和传奇性的见识却不见踪影。至少目前,在《鸟鸣》中,我们看到了陈元武企图在散文中表达见识的努力。长见识要靠丰富的信息量支撑,而且这信息最好是“独家解密”或者“独家发现”。《鸟鸣》的信息量是丰富的,它不仅写了二十多种鸟的鸣叫特色,还写了它们鸣叫的成因以及差异;不仅写了几位诗人笔下敏感而阴郁的乌鸦的鸣叫及其象征意味,还写了“稀里糊涂地替别人养育孩子”的苇莺和“颇不受人待见”的经常出入茅坑的屎坑雀……这一切对大多数读者来说都闻所未闻,读来兴味盎然,大长见识。

正因为丰富的信息量,加之有情趣的表达,一个鸟鸣的世界得以建立。人们常说小说是用人物和故事在建立一个新世界,散文也未尝不是,只不过小说是借虚构之口说出的,而散文,是靠真实去构筑真实的新世界。一篇文章只要有了自己的“新世界”,便有了创造,有了自我独立,也便有了生命。陈元武笔下这个鸟鸣的世界,是我们未曾感知的世界,它是用文字构筑起来的,但它以自身的生命力征服了我们,让我们收获见识,让我们顿悟鸟鸣世界之外的人类世界以及人类生活。



附:

鸟鸣

陈元武



里尔克在他的诗里说:每每教堂的钟声响起,总会召来一些敏感的乌鸦,因为丧钟响起的时候,一个灵魂在去天堂的路上了。它们总是激动不已,仿佛他们是上帝派来的信使,波德莱尔在《巴黎的忧郁》里写道:“唱吧,乌鸦们/亲爱的宝贝,蛆虫爬满的尸体/让人窒息的恶的芳香四溢。/阴郁、苦闷和零碎的羽毛/飞吧,让天堂变色/黑夜永在……”乌鸦几乎成为巫者的坐骑,它是死神的微笑,呀——在空旷而清寂的早晨,倘若谁撞见一只乌鸦的鸣叫,足以让他心惊胆战一番了,呸呸呸,他会朝地上连吐几口,表示这一切都是虚幻和假设的,让晦气远离自己吧。忧郁的里尔克只活了51岁,这个表情忧郁,脸庞瘦削而眼睛空洞茫然的奥地利人一生都为莫名的孤独和寂寞和忧郁所困惑着,他死于白血病引起的合并感染,原因只是因为一根细小的玫瑰尖刺扎破了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在1926年12月某个早晨,里尔克静静地闭上了疲惫而深陷的眼睛,那双湛黑的智慧的眼睛永远闭上了,他像在安睡,在瓦勒山教会医院里,他斜躺着,脸上毫无痛苦的表情,他的朋友瓦雷里为他画了最后一幅像,他像在安睡,一个伟大的灵魂已经远离人间了。里尔克未能听到教堂为自己敲响的丧钟,也不能看到环绕在他床边的痛苦欲绝的朋友们。一切都过去了,那一天,是否也有乌鸦出现?

鸟鸣引起了如此巨大的反响,恐怕是乌鸦始料未及的事情。而更多的鸟选择了悦人耳目的生活方式,它们有着轻盈而美妙的体态,色彩斑斓的羽毛,让人眼花瞭乱的舞蹈表演和让人印象深刻的美好歌声。像画眉鸟是一种,云雀离着人们的视线太远,很少人能够看清云雀的身影,而杜鹃也总是蜇伏于茂密的丛林深处啼叫,那声音却是让人悲怆和无奈的。布谷鸟的叫声太俗,黄莺的叫声太媚,鹪鹩的叫声太单调,百灵鸟的声音罕有人闻,通常能够让人听到的鸟鸣实在是有限,鸽子算不算是一种?麻雀、乌鸫、和仓鸮是一种,另一种鸣声嘹亮而多姿的鸟是鹊鸲,这一种鸟长得不怎么起眼,有点像喜鹊但更小巧玲珑,它也是跟麻雀一样喜欢跟随人类居住的鸟类之一,只是鹊鸲的俗名有点不怎么雅——屎坑雀,它经常出入茅坑里,吃那些翻涌着的蛆虫,因此,颇不受人待见,人们对它有了偏见,类似于对乌鸦那样的偏见,但鹊鸲似乎不在乎人们的看法,它们照样晨起而歌,歌声嘹亮繁密,并且颇有花腔女高音之妙,鹊鸲的鸣叫是动人的,只是人们误认为那是喜鹊的聒噪,喜鹊的叫声实在是不敢恭维:咔咔咔——,音节单调不讲,并且毫无章法。但人们喜欢它,于是它的鸣叫也成了吉祥之音,美好的兆头。乌鸫则更像一个游侠一样,往往在人们还看不清它身影的时候,一道黑色的闪电一划而过,乌鸫丢下一句颇耐人寻味的嘟囔,唧——却——,也不知道它的下文,乌鸫就不见了踪影。这种羽毛类似于乌鸦的大鸟选择了避世的态度,它不想招人烦,也不想去讨好人,于是,它的叫声让人欲罢不能,细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人们就忽略了它的存在,其实乌鸫和鹊鸲一样,喜欢跟随村庄而生活,只是它不容易让人察觉出什么意图来,它活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若即若离。乌鸫的叫声其实也是极为高难而美妙的,而人们不知道那些响于清晨的美好鸟鸣都发自谁的嗓腔。绣眼儿算是一种极为可人的细小而轻盈的鸟儿,它只是寻常的一枚酸枣般大小,它飞得不高,并且持续性不长,断断续续地飞着,捎带一些蹦跳的动作,它在屋子周边的树上活动,声音轻而细,不认真看是看不到它的踪影的,黄绿色的羽毛加上细小的身体,在树叶罅隙,谁知道哪是树叶,哪是鸟儿?绣眼儿的叫声也轻微尖细,那声音符合它的性格,它是胆怯而怕生的鸟,入笼不易养活,养活了就不轻易想出笼子了。它的另一个亲戚是苇莺,也是这么细巧的身板儿,细巧的身体能够让它在芦苇间出入自由,如履平地。苇莺也叫织巢鸟,它是灵巧的鸟儿之一,在随风晃荡的芦苇上,居然能够将巢织得如此完美,令人叹服不已。苇莺却经常稀里糊涂地替别人养育孩子,杜鹃鸟趁它不在家的时候,将蛋产在它的窝里,苇莺回来也不知道清点一下自己产下的卵中怎么多出那么一个巨大的家伙来,它稀里糊涂地继续尽着一只亲鸟的天职,将蛋孵出后,结果是那枚杜鹃的雏鸟先孵出壳,于是,它将苇莺的孩子一个个推出鸟巢,只剩下自己,而苇莺依然不知就里地喂养着这只可恶的坏蛋,直到杜鹃雏鸟的身体大出自己好几倍,苇莺还稀里糊涂地高兴着。它也没认真看过这只长得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家伙到底是谁?自己下的蛋怎么都不见了踪影?苇莺悲剧般地完成了一生中的一次重大史命,繁育后代,却不知道是繁育了一只仇人的后代。

诗人苇岸喜欢自然风物,他笔下的自然是如此生动和谐。苇岸的生活是北方的风物,而我熟悉南方的风物。比如像鸟,竟然也有着南北东西口音的差异,比如鹊鸲这种鸟,我在北方也见过,羽毛的颜色差似南方的,但个头更大,羽毛颜色灰中带土黄,叫的嗓口是山东韵味的,汪曾祺说过,鸟鸣是分南北音调,当时不理解,后来自己碰到了,相信诚哉斯言。同样的鹊鸲,到了北方,不但身材肥硕起来,嗓音也变得浑厚了,只是没有了那么些花腔彩调,鸣声更单调纯粹了,于是,竟然怀疑这是与南方不同的另一种鸟。而北方辽阔的天空和辽阔的平原,让鸟儿的飞翔变得不那么困难和复杂,不似南方,高大的雨林,高山峻岭阻隔了它们飞翔的勇气,让它们变得小家小境,随遇而安起来,一个村子里的鹊鸲鸣叫声与另一个村子里的都有差异,这一点可能让你不能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鹊鸲在方圆不到数十里的山村里生活,一代代繁衍下去,像人一样,隔山隔方言,鸟音于是也彼此不相通,我怀疑,是否那些试图想飞到异地的鸟儿碰到了语言不通的窘境后,才悻悻然地飞回原地?比如鹊鸲。更遑论南方与北方的差别了。因此,我很敬佩那些候鸟,不远千里万里地来回飞行,像家燕,从印度到中国,不仅是语言上的问题了,还有更大的文化差异。家燕是如何做到落地为安,并且死认自己的那个窝巢,轻易不肯换地方筑巢?家燕通中华语言是毫无疑问的,但到了印度,它仍然是如出自己家门一般,叽喳啁啾,呢喃不已,家燕的语言是通行的,似乎还没人发现南方的家燕与北方的家燕叫声有何不同,家燕使用的是一种更为先进的国际通用语言——燕语。而我们熟悉的另一种候鸟椋鸟则碰到了现实中的尴尬了——它们从北方飞来南方过冬,首碰到的就是迥异的风土地理,南方的冬天依然是山青水秀,阳光明媚,但这里的环境诚然不同于北方了,山水狭仄之间,是南方人安静恬适的所在了,但椋鸟不太习惯这样的小环境,它们成群结队地飞起飞落,在屋瓦间疑惑不已:这样的天空,鸟儿的翅膀几乎使不上劲,就要防止撞到哪棵树上,或者哪块岩石上了。椋鸟在南方只短短逗留了三个来月,就明显发福起来,翅膀的力气也不足了,竟然也贪恋起南方安逸恬适的生活来,南方的平原上空,很少有猛禽出现,椋鸟的飞行变得毫无障碍和危险。它们操着一口北方的腔调,让南方的鸟儿们好奇观望,南方的鸟优雅地过着那种慢节奏的生活,它们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要迁徙去远方的某处。

俄罗斯作家普列什文在《鸟的迁徙》里写道:来自西伯利亚的白头乌鸦飞临第聂伯河岸时,惊动了那里的本土乌鸦们,它们惊恐地尖叫,以为这是它们的天敌白头海鹰,西伯利亚的白头乌鸦们似乎不以为然,它们甚至不屑于跟这些没名堂的同类打交道,在西伯利亚白头鸦看来,这些乌鸦是腌脏的猥琐的小人物,因此讨人嫌是正常的事情。西伯利亚白头鸦们高高飞起,在南俄罗斯上空成群结队地飞翔着,那些自以为强大的鹰们闻风而逃。因为它们没见过如此威武而漂亮的乌鸦。它们是一个异数,但对于它们本身,则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仿佛鲲鹏之与鹓雏。于是,感叹:世界之大,鸟类之纷繁迥异,竟如同人类自身。再碰到一只鸟,竟不敢轻启腔调问候了,请问鸟先生:您是南方的北方的东方的或者是西方的?鸟是否会给予我合理的回答?





选自《山东文学》2012年5期
发表于 2012-8-6 18:45:2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鸟也该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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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7 12: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呢不废话,不同亚种当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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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4 08: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还真第一次听说鸟不是会迁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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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5 17:53: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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