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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女儿的男朋友玩计谋，我是他的同谋。
我爸对我妹找了个单位的司机做男朋友，别的不甚关心，只问：“小伙子喝酒不？”妹妹朝他一嗔：“反正比你行。”又一笑，疯疯颠颠真真假假，老爷子搔搔脑壳半日也咂摸不出个意思来。丫头宠坏了。
父亲开了一辈子汽车，对酒的感情矛盾了一辈子。喝酒——戒酒——又唱酒——这当然是他退休以后开戒的。积数十年的经验，老爷子认定：开车的喝酒要“闯鬼”。未来的女婿爱不爱喝酒，就成了父亲近来专门研究的课题。思来想去，他忽然有了主意。对我一说，我就乐了，说还是老爷子走的桥比我走的路多。父亲一脸严肃：“这事对你妈你妹都要保密。”我自然依计而行。
星期天中午，妹妹的男朋友应邀来我家作客。小伙子高高大大，挺帅气，还有专科文凭，看来妹妹眼光并不低。他人也机灵，进屋没坐稳就奔厨房帮我妈洗菜去了。看母亲望他的那种目光，连我都嫉妒，正应了那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我招招手把他叫到一旁，悄悄告诉他：“我家的事父亲作主，老头子爱喝两盅，等会多陪他干几杯，他才高兴，认你是个男子汉。”
小伙子一听就楞了。一个劲摆手：“我不会我不会。”我补上一句：“忠不忠看行动！这是考感情执照。”他一想，又点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餐桌上的五粮液刚开瓶，妹妹偏从厨房拿出一瓶家中平时喝的大曲，说：“小林只爱喝这种酒。”说着竟挤到她男朋友的一旁坐下，并自作主张替他倒满一杯。亲热也不看个地方，一点规矩也没有。爸的脸沉了下来。
小林求助似地望着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给父亲和自己斟上五粮液，说：“一样一样，反正都是酒，先干了这杯。”于是小林恭恭敬敬地站起，和大家碰过杯，仰头一口吞下。我见他眉头也没有皱一皱，心想自己导演得还不坏。
小林饮过一杯之后，便少了拘束，可着劲热情地敬酒。几杯下来，我脸上发烧，父亲微有醉意，但小伙子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还能回答我母亲家庭普查般的问题，样子清醒得很。看起来，他再干一杯也没问题。我一吓：莫非妹妹找了个“海量”？望望父亲，他端杯子的手在微微发颤。
当天晚上的家庭会议上，父亲满脸阴云滚滚，斩钉截铁地对妹妹宣告：“如果你不跟那个酒鬼一刀两断，我就没你这个女儿！”妹妹一听，头一昂，就往厨房走，母亲怔了一下，跳起来也急奔去，大慨是怕她想不通，找个刀子什么之类的。
可妹妹转身就出来了，手中还拿着那个大曲酒瓶，晃荡着里面剩下的一点酒，递到父亲鼻子下，说：“你闻闻，这是我原来装的一瓶矿泉水，他根本不会喝酒。”我爸一把夺过瓶子，一口将那剩下的灌进嘴里，咂巴咂巴，忽然高兴地骂起来：“这鬼丫头！这鬼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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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3 20: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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