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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休闲成为一个时尚品牌,我们这个背靠山区的近万人口的大厂区,各种群众娱乐性协会也应运而生,从球类、摄影、舞蹈到花鸟鱼虫都有,还真有点象青鸟网上的版块。没进个小圈子仿佛就落伍,我怕被边缘化,又不想在花鸟协会当鸟头,就投靠到兰协。我的朋友在这里主持。好玩的是,他是保卫部门的头,人高马大,又不苟言笑,是个舞刀弄枪的好手。并非这兰花价值万贯,要找个金刚镇守,却是因为这个满脸都是斗争的家伙是个典型的兰痴。
上个周日是个久雨后的晴天,被约帮他给兰花换盆,我当然是打下手。原以为被称为高洁的花中仙子只配林妹妹的纤手侍弄,当看到这个须眉大汉从盆中脱出兰花时那份专注、那份小心、那份欣喜,拿着兰根象托着新生儿的屁股,还哈着嘴,仿佛面对的是个小生命,真叫人感动,让我直观地看见了什么叫铁骨柔肠。我想这时出现个犯罪赚疑人什么的,他不会发慈悲吧。倒是脑子怪怪地浮现一部外国片里的镜头:有个职业杀手在逃离已被警探包围的住宅前一刻,竟不忘往窗台上的小碟中加上牛奶,怕那只小猫饿着。生活就是这样怪。
此刻的朋友很婆婆妈妈,一会说我用劲大了,兰叶会折,一会讲盆土大满,要从来。我清楚他是在舒缓日常绷紧的神经,渲泄蕴藏很深的温情。现代人其实都很累,谁能无一点磕碰挤压,休闲也是疗伤。人啊,一旦钻入某种嗜好,就几近癫狂,如同嗜酒,会成瘾的。生活看似一个庸常的平面,只要有人往深扒开一道口子,拓进一步,就能看到另一重别有洞天的风景。钻进去,就形成了千奇百怪的爱好。那是一个独自的心灵世界,在常人看来索然无味时,爱好者满眼万紫千红。这就是挖掘生活不同层面的视角差距,如同我和我的朋友。
话说回来,我们养鸟人何尝不是这样。无论职业、背景如何不同,但当一只待哺的小雏颤巍巍无助地向我们乞食,不论多“硬”的心,也会随之颤动,只是频率不同而已。渴望飞翔是人类恒古以来的梦想,这蓝天精灵慰藉着我们的欲望和激情,给庸常生活送入一则美妙的童话。何况小鸟依人,何况还能“说话”,仿佛有了人类思维,与我们一起享受喜怒哀乐。在这一方天地,主人成了说一不二的君王,可爱抚可亲密,可发怒可挥斥。正如境界中的棋迷,已成指挥万马千军麈战的统帅,现实中,他可能只是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补鞋匠。
这时就记起常见的一句广告词: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虚假吗?又是一句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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