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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北京四合院儿灶王马鸣叫声不绝于耳。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快速发展,灶王马不见踪迹了,可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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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供、糖瓜儿、灶王马
我小时候,住四合院,快到年根儿了,胡同里的孩子就唱起过年的歌谣:“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家家户户还真按歌谣里面说的做个差不离,灰头土脸地扫房子,扫完后大人小孩儿一起去澡堂里面洗个澡。买肉、买活鸡、买豆腐,发面蒸很多很多馒头,那是因为大年头几天讲究不动火做饭。但这一切是由腊月二十三”送灶”开始的,可以说”送灶”是过大年的序曲,以至于后来作曲家写了器乐曲《春节序曲》,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听到那欢快的曲子,就会想到送灶,以为是”送灶曲”呢!

供奉的灶王---来自网络 “送灶”起于一个传说:家家户户的灶台上方都有一个小龕,供的是灶王爷。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要去找玉皇大帝汇报工作,叫“上天言好事”,说说他驻扎这家怎么怎么好,玉皇大帝就会在新的一年有惠于这个家庭,叫“回宫降吉祥”。为了让灶王爷多说好话,就要在他启程前给些好处,于是关东糖和糖瓜儿就成了祭灶的专用品。到了上世纪中叶,有不少人家把祭灶的和供奉神仙祖先的几乎同时拿出来。在我的记忆中,姥姥在世时,只是把关东糖和糖瓜放在厨房,把其他供品放在正屋的神像和祖宗牌位下方就是了。这里说的其他供品,主要有酥皮的“京八件”点心、蜜饯杂拌和蜜供。在供上时,是不许乱动的,老人祭拜完毕,则可以让我们小孩子陆续吃一些,直至吃光。
蜜供尖儿---来自网络 做为小孩子,我对供品中的两种最感兴趣。一个是蜜供,一个是糖瓜儿。蜜供是和了油的半发面,中间夹了一条红色的面层的面条、洒上桂花汁后擀平,切成一寸来长小手指般粗细,炸了趁热蘸融化了的有冰糖成分的蜜糖,切成条块,码到一块儿,蜜糖还会粘连,再到冷屋子里,糖凝了,有脆又硬,有时分开它们都费劲。那时著名的蜜供出正明斋和德丰斋,以王记德丰斋的最受欢迎,他们把蜜供趁热码成金字塔状,叫“蜜供尖儿”一坨一坨地卖,家里摆供用三坨或五坨,金黄油亮,好看又馋人。许小孩子吃的时候,可得努力一番,又撬又凿,好不容易搞下一块,吃起来又香又甜又脆,大人们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和蜜供较劲,也是年节中的一乐。
糖瓜儿 这是现代的,已不像瓜了----来自网络 糖瓜儿和关东糖是同宗,都是饴糖(麦芽糖)做出来的。我上学以后,有同学家就是开糖果作坊的,我看过同学的家长做糖。把整桶的饴糖倒在锅里,靠锯末火微微加热,用棍子使劲搅合,糖变得越来越白,倒在案子上,用白色的粉,据说是滑石粉,防止粘连,拉成拇指粗细的条条,糖条变凉了,用小棍一敲,就断成四寸来长的糖棍儿了。这就是关东糖。要是在加工饴糖时,锯末火的温度稍高一些,再反复拉抻,空气包在糖里面,形成许多空间,成型时沾上炒过的白芝麻,做成条状的是关东酥糖,做成圆坨的就是糖瓜儿,有的糖瓜儿还在顶部蘸一段绿色小糖棍棍,真跟个小倭瓜似的。这种糖不像关东糖那么硬,吃起来酥酥的,也不太粘牙,是我们所喜欢的。祭灶之后,供灶王爷的糖果先开禁,是孩子们喜欢的食品。 我还是小小孩儿时,有个问题百思不解:“灶王爷上天和回宫怎么走法?”邻居的韩大妈解了我的疑团,悄声告诉我:“是骑马打来回的。”她家的灶台很大,是用砖砌的,两个火眼,还有一个水罐。水罐是把一个大个陶罐砌到灶眼边上,利用余热温罐里的水。由于灶台用砖砌,免不了有砖缝儿,里面住着蛐蛐的近亲,名为“灶王马”。它们比蛐蛐个儿小,通体土黄色,翅子不像蛐蛐盖到尾部,只覆盖了身子的一半,后半部的肚子没有甲胄似的翅子保护。雄性的两个尾尖儿,雌性的有个大扎枪,这和蛐蛐相同。北京的孩子管它们叫“二尾儿”和“三尾儿”,只不过尾字的发音为yi。雄性灶王马的鸣叫也是摩擦翅子,不是蛐蛐那么洪亮优美的鸣唱,而是轻而脆的叽叽声。深秋时节,室外的秋虫鸣声苍老凄凉了,还不到落叶时分,蛐蛐蝈蝈们就绝迹了。可是灶王马却因为守着灶台,叫得欢实,就是寒冬腊月,灶台和厨房的砖缝里,灶王马依然在欢唱。没有了秋虫交响般琴鸣的世界,听着灶王马的鸣叫,也是一曲生命之歌呢!韩大妈说:“别看它们小吗,灶王爷骑二尾儿的,灶王奶奶骑三尾儿的,一眨眼就到了天宫。”她还说:“灶王马为什么只有半截翅子呢?因为光溜溜的翅子不能给灶王爷和灶王奶奶备鞍鞒啊!玉皇大帝就发令只准它们生截翅子了。它们是挺可爱的灵物,小孩子可不要逮它们啊!你听,它们又唱了呢!”我问韩大妈:“它们这么小,怎么驮得动灶王爷呢?再说,我怎么从没见过灶王奶奶呢?”韩大妈说:“夜深人静的时候,灶王爷上天宫时,它们就变大了,你小孩子那时早就睡熟了,当然看不见了。至于灶王奶奶吗?她是女眷,不出大门,在深宅内院,人们当然见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