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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0-15 18: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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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鸽子缘之十五——尾声
昨天晚上,因为怕小鸽子掉下楼去,决定把小鸽子拿进屋里人工喂养,直到它能独立飞翔为止。到了晚上,老黑小白都没回来,这是小鸽子出生以来第一次没有父母在身边陪伴睡觉,让人感觉有点蹊跷,难道是因为小白快要生产了?小鸽子一个人在窝里很安静地睡着,不想打扰它,明天早上再说吧。
今天一天大家都很忙碌,儿子应聘红苹果艺术学校教师,今天是第一次试讲。家里的汽车昨晚在小区内被刮蹭,今天先生要去保险公司定损,还要去维修店修车。我手里的书稿也要加快进度。因此,早上6点半,儿子第一个起床,我们也都先后起来了。
来到厨房,看见老黑小白都回来了,在吃食。于是,决定等它们最后再喂一次食之后把小鸽子拿进来。老黑进入巢盘,却没有听到小鸽子像往常一样大声啾啾地叫,只听到很细小的啾啾声,感觉有点不妙。
很快,老黑小白就飞走了。于是,先生去抓小鸽子。抓之前再次问我:我抓它,它可能一挣扎就掉下去,怎样,还抓不抓?我坚定地回答:抓!不会掉下去的,它的翅膀还没长硬呢。很快,先生就把小鸽子拿进来了,居然没有遭到反抗,也没听到它叫唤。
找出一个装水果的塑料篮,把小鸽子放进去。小鸽子在篮子里走来走去的,还探头向外望,我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在垫篮子的纸上发现了稀便——小鸽子也拉稀了!无疑是它妈妈传染给它的,这不是雪上加霜吗?难怪它今天早上这么蔫呢。
儿子走了。先生也要先去保险公司定损,说很快回来就去医院。我给昨天联系好了的动物医院又打了电话,说好一会儿就去,然后焦急地等待先生回来。
10点半,先生终于回来了,再给医院打电话询问行车路线,却被告知那个能治鸽病的大夫下班了,别人都治不了!我急得赶紧又上网查询,找到了北京野生动物保护中心动物医院的电话,联系之后,说可以治疗鸽病,我们赶紧驱车往动物医院赶。出去没多远,就发现道路拥堵,路上还有很多交警,才想起今天是北京国际马拉松比赛,交通管制!本来没有几公里的路程,可是东绕西拐,说什么也过不去,到处都禁止通行。眼看着就已经11点半了,我们还在兜圈子。先生说:咱们还是先回家,把人的肚子填饱。估计下午比赛就结束了,再去医院好不好?我无奈,只好同意。
回到家,随便吃了点炒饭剩菜,先生让我先休息一会儿,他去维修店先把刮坏的大灯换了,车身的油漆就先不喷了,好赶回来带小鸽子去看病。我知道明天上班,先生就没有时间修车去了,所以也不好要求他先送小鸽子看病去。
先生走后,我蹲在小鸽子面前,试图喂小鸽子吃点东西。玉米豌豆是昨天晚上就泡上了的,可是小鸽子坚决不张嘴。它离我这么近,出生以来还没有洗过澡的小鸽子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身体,黑色翅羽之间还有细细的黄色胎毛没有脱落干净。鸽痘毁坏了小鸽子的面容,变得很难看,嘴上结了厚厚一层痂壳,一双黑黑的小眼睛在痘庖的包围之中楚楚可怜地望着我,真让人心疼。
喂不进去东西,我怕小鸽子饿坏了,就把篮子又放回厨房窗外的大花盆上面,希望它的父母能再喂它一顿。小白在儿子窗户下面的台子上蹲着,看见我往食盆里加鸽食,振翅飞上空调,开始猛吃。我关上纱窗,远远观察着。小白吃完之后,又喝了些水,然后走到空调边上,疑惑地把那红色的篮子看了又看,不敢往里跳。小鸽子在里面也一点动静没有,平时它只要看见爸爸妈妈来吃食,就会叫唤,扑扇着翅膀要吃,今天确实太反常了,一声都没叫。我越来越感觉不安,又给先生打电话催问,先生说已经回到楼下了。
先生回到家,摸了摸小鸽子,说看起来不行了,身子都软了。我坚定地说,不会的,刚才还站起来扑腾呢,赶紧送医院还来得及。我们飞奔下楼,开车就走。我陪小鸽子坐在后座上,密切观察着它的动静。途中汽车颠簸了几下,小鸽子动了动身子,突然,脑袋向下佝偻,身体挛缩,我的心随着也紧缩成一团。只是一瞬间,它就再也不动了……
先生没有看到这一幕,仍旧驾驶着汽车在向着动物医院飞奔。马拉松赛已经结束,路上路况良好。他还在唠唠叨叨对我说着什么,我却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良久,我才说出话来:小鸽子大概不行了……先生一愣,把车停到路边,回过头来伸手摸了一下小鸽子,说:完了。我还不甘心:它会不会是昏迷?还能抢救过来吧?先生连连摇头:你摸摸,身子都硬了。
车子掉头往回行驶,先生开始劝导我:死了好,它病成这样子活着也是受罪,再说我们也已经尽力了。我使劲忍着,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小鸽子仅仅活了21天,这21天之中还饱受病痛的折磨,最后竟然死在赶往医院的路上——真是太可怜了!昨天它还活蹦乱跳想飞到空调上面,我还怕它掉下楼去,怎么能这么快就走了?
车子开过北五环,我们来到一片树林里。在一棵小树下,挖了一个坑,把小鸽子安葬了。
我相信,我的小鸽子已经升入天堂。它在天堂里会过得很好,那里会有宽敞明亮干净的鸽舍,不必再在那狭小的角落里,忍受蚊虫的叮咬。它一定不会再生病,一定会健康地长大,成为一只像它父亲一样漂亮的小黑鸽,自由自在飞翔在碧蓝的天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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