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怎么养鸟》

青鸟灵眉

美国人怎么养鸟



姚鸿恩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

很久以前，中国养鸟的，好像都是阔人。少爷、老爷，拎着鸟笼，东游西逛。现今，有钱有闲的人多了，尤其是退休者，有的是时间，养鸟花费也能负担，养鸟不再是阔人的专利了。在公园的一角，常常会看到树枝上挂满了鸟笼，鸟儿们叽叽喳喳，仿佛在跟它们的邻居、朋友相互问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美国好像没有这种“鸟笼相会”。美国人不养鸟吗？

美国人养各种宠物，自然也养鸟。很多年前，像中国人那样养鸟：将鸟关在鸟笼里，定时喂食、喂水。后来，许多美国人看到可爱的小鸟整天关在笼子里，于心不忍，就将它们放出来，让它们在房子里飞来飞去。虽然不能飞向蓝天，但毕竟活动空间大得多了。

鸟儿相对自由了，但问题来了：随地大小便，席梦思、皮沙发，鸟儿到处都可能“到此一游”，留下踪迹。美国商人看到了商机，开发了专门给鸟儿用的尿不湿（bird diapers）。一包二、三十美元，一片尿不湿大约一美元。

我有几位美国朋友，养鸟不用鸟笼，也不是养在家里。在哪儿？在自家后院。去商店买一个喂鸟器（bird feeder），有的像一个小房子，有的是个圆筒（tube），也有的就是一个平台（platform）；有的可以挂在树上，有的可以装在窗前。喂鸟器里放着鸟儿爱吃的谷物。这样，你有很多机会赏鸟，鸟儿也不会失去自由。自由的鸟儿会飞来你的后院，在喂鸟器上享受美餐。饱食之后，自然会理理羽毛，啾啾鸣唱。鸟儿也有口味偏重。你得投其所好。金翅雀（goldfinches）、山雀（chickadees）、啄木鸟（woodpeckers）、五子雀（nuthatches）等，偏爱黑油葵花籽。鸽子（doves）、画眉（blackbirds）、燕八哥（cowbirds）、红眼雀（towhees）等，偏爱小米。欧掠鸟（starlings）、白头翁（grackles）、北美鹑（bobwhite quail）等，偏爱玉米。红雀（ cardinals）、朱雀（house finches）、山雀（titmice）等，偏爱花生。

麻雀（sparrows）好像是鸟中“屁民”，太普通了，吃食没有那么讲究，什么都吃，能填饱肚子就满足了。但也曾因此在中国惨遭大难。上世纪50年代中，毛泽东听说麻雀吃庄稼、危害极大，便大手一挥，定性定罪，下令将其和蚊子、苍蝇、老鼠列为四害，一律捕杀。光是1958年，就捕杀了2亿多只麻雀。大陆麻雀几乎灭绝。后来，科学家证明麻雀其实吃庄稼极其有限，而吃害虫倒是很有功劳的。真是史无前例的冤假错案。

美国到处都能看到各种鸟儿，在树枝上，在草坪上，在阳台上…。当人们靠近它们的时候，鸟儿不会惊慌地飞走，不懂啥叫险恶与不测。它们当然不知道罗斯福总统著名的“人类四大自由”之一就是“免于恐惧的自由”（Freedom from fear）。鸟儿有自己的经验和直觉：这里，是自由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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