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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Jane Hallander
在我与非洲灰鹦鹉的相处期间,我一再听说在刚果灰鹦(Congo)和体型较小,颜色较黑的亚种提姆那灰鹦(Timneh)之间的差别。 行为顾问,繁殖户和同时饲养两种鸟的人总是认为提姆那灰鹦较不神经质,较少有啄羽倾向或者较少如他色彩较明亮又大只的表亲般动不动就有莫名恐惧症。
即使我就养著一只天不怕地不怕,跟著我哪里都敢去的进口提姆那母灰鹦,然而在最近之前,我一直相信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过去我不太重视那些所谓提姆那比较镇定的理论,因为长久以来国内繁殖的提姆那的资料实在太少了。 以前宠物鸟市场多集中於体型更大,且有著鲜红色尾羽的刚果灰鹦。 再著由於在野生数量较多,刚果灰鹦最初就是被进口做为繁殖之用。 由於在数量上的差别,我以前觉得在统计上,自然会有较多刚果行为问题的记录。
不过,我的思想已经在过去几年改变。 现下,已经有充裕的提姆那繁殖用鸟,而且也有许多人有兴趣将提姆那做为宠物鸟。 例如,在最近的一个宠物鸟报告大会小组讨论中,我注意到提问的提姆那饲养者已经和刚果饲养著一样多。 然而,繁殖户和行为顾问仍然甚少在提姆那灰鹦身上发现有啄羽和恐惧问题。 我不愿意相信一个亚种比另个更好, 因此我决定仔细地观察两个种类的自然环境到底有何不同,而我们人类应该做些什麼才能带出我们的灰鹦充分的潜能。
<第一线索>
两种鸟之间在性格基因上并没有不同。 支持这想法的第一个线索就是从野外抓到的两种灰鹦身上都很少看到啄羽跟恐惧症的问题。 我曾经与从野外抓到的这两种灰鹦相处并且发现他们皆是极其稳定的宠物鸟。 过去,当你听说野外抓到的灰鹦时,它们都是关在小笼子且只吃种子饲料,但是你却从未听说它们有啄羽的问题。 这些鸟不可能是愉快的鸟,但是它们从未透过啄羽来表现它们的不安全感。
当然, 如果非洲灰鹦鹉是怕羞的鹦鹉且容易有著因为不安全,紧张所产生的一些坏习惯, 那我们应该马上就能在那些从野外抓来的灰鹦身上发现,因为在捕获的过程期间它们已经遭受很大的创伤。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这些行为顾问主要在手养刚果灰鹦上观察到这类行为问题。 这表示在我们手养,断奶 以及/或是 在它们学习社会化的过程上有些什麼不对。 不过,为什麼是刚果而不是提姆那呢?
<学话>
我首先观察的事情是: 野外的刚果和提姆那在什麼年龄独立。 因为很少有同时对於这两个亚种的野外观察,我选择以学话当做决定独立时间的线索。 鹦鹉, 像是非洲灰鹦鹉和一些亚马逊鹦鹉,能模仿我们的语言,这使得学话成为社会化可测量的一个可靠原素。 我的想法是: 在野外的幼鸟在越来越独立的同时,他也变成不再倚赖父母照顾的鸟群中的个体。 在那个时候,他就必需学会更多不同的音调以便在群体内通讯和保持他的存在感。
我们知道鹦鹉,例如黄领亚马逊和蓝额亚马逊,是属社会化早熟且独立的种类,相对地少有恐惧症和啄羽的问题。 我们也知道这些亚马逊在很年轻的时候(通常是断奶的时候)就开始和独立成年鹦鹉一样会讲话及把话组成词句。 不过,刚果非洲灰鹦鹉与亚马逊不同。 虽然刚果灰鹦6 个月大时可能会讲一两句话, 然而他们通常在一岁之后才开始喋喋不休和懂得把话组成词句。 因为刚果在体型上接近于那些善於说话的亚马逊, 我把刚果学话较慢的现象归因於可能是因为刚果不如亚马逊一般那麼早就积极参与群体活动。 或许,刚果要到12个月之后才真正成为能参与群体的独立个体。
我利用网路调查来比较刚果和提姆那学话的能力。 当然,这只是采样小於100只鸟的一项研究, 因此只能描述一个趋势,而不是一个事实记录。 因此, 这整篇文章只代表我自己和其他人的理论,而不是任何陈述两种非洲灰鹦之间的通论。
提姆那的\"学话年龄调查\"结果与刚果非常不同。 虽然基于个人经验我已经知道结果将是什麼,但是我仍需要其它人的数据证明。 提姆那平均在6 个月大左右就开始很容易学会新话并且把它们串成简单句子 ....比起刚果,提姆那的进度足足快了6 个月。
如果我们联想到有较多研究报告的亚马逊,他们也是在6 月大左右开始真正地学话。 这或许表示,当在野外的提姆那在约六个月大时便以个体身份加入鸟群,而刚果要到一岁才真的准备好离开父母加入鸟群。
<这与手养灰鹦有什麼相关?>
由於在手养过程中,两种灰鹦都在差不多的时间断奶并送到他们的新家(新的群体环境) 。对刚果来说,或许他是在比野外自然环境下更早地被迫独立。 基本上灰鹦仍然是野生动物,没有几百年的手养繁殖来除去原始基因本能。 因此,刚果在基因本质上可能就是那种在发展出足够安全感而准备好成为独立个体前更需要父母照顾的鸟。 反之,提姆那可能有一种不同的少年成长环境。 或许,像亚马逊一样,他们在断奶时就已经学会如何在鸟群中参与互动。
鸟在野外必须知道的一件事是分辨掠食者。 假定鸟儿是从日常的群体互动中学习到这件事, 那麼,仍接受父母照顾的青少年鸟或许就无须担心分辨老鹰或其他掠食者的事情。 他的父母会替他注意并且保护他。 就像人类孩儿有依年龄不同的学习曲线一样,鹦鹉可能也有相同类型的学习曲线。 换句话说, 6 个月的提姆那可能已经达到学习曲线上足以独立的水准。 它可以自行决定什麼会而什麼不会威胁它生活。 但是, 对那些直到一岁以上才够社会化且足以分辨朋友和仇敌的鸟来说,如果有接连的错误事件发生,它们便很容易将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误会成掠食者。 这里有一个例子︰
“如果灰鹦幼鸟有剪羽或(和)将脚指甲剪得太短, 他就会因无法紧握(不合尺寸的)栖木或者因为被剪短的翅膀不能支撑身体的体重而经常跌倒到笼底。 灰鹦幼鸟因为不断跌倒所造成的心里创伤可能因人类无心的追赶而加深成为恐惧症(例如主人可能因为想安慰他或是想避免他卡在家具间而追赶他)。 然后在灰鹦心中,曾经友善的人类变成了威胁它的掠食者。 对被吓坏的灰鹦来说更糟的是,它根本飞不了而无法逃跑。 这情形的结果就是一只有恐惧症的非洲灰鹦。 这并不是造成灰鹦恐惧的唯一原因,但是它是普遍原因之一。“
如果鸟没达到足以分辨朋友和仇敌的社会化程度水准,它就会依照原始的动物本能来判断: 从上向下追逐的就是掠食者。 我们能做这假定, 因为我们知道刚果在它们的自然的环境中某种程度来说是在地面的觅食者,它们的最惧怕的掠食者是从上方攻击的老鹰。 在地面觅食的灰鹦只能透过飞行躲开老鹰。 想像不能飞行避开从上面追赶你的掠食者的恐怖, 我们人类在追赶地板上的灰鹦时所显现的样子就像那掠食者。
我的好朋友山姆,他同时也是在澳洲研究巴丹的巴丹专家。 他告诉我, 和非洲灰鹦在啄羽及恐惧症上最相像的是Galah(粉红巴丹)。 有趣的是,在成长过程中,粉巴是在众多巴丹中唯一在断奶后仍需由其他成年粉巴照顾一阵子的鸟。 野生粉巴并没有我们在手养粉巴身上看见的行为问题。 山姆的理论认为这是因为手养粉巴并且没得到它们在准备独立前应该须要的额外的那几个月照顾。
或许这仍然在假设阶段, 刚果同样地在一岁之前也需要接受成年鹦鹉的照顾, 之后才能以独立个体来和鸟群活动。 另一位朋友同时也是繁殖灰鹦的权威,潘蜜拉克拉克, 在她自己的宠物鸟中就有一只担任保姆的刚果灰鹦,罗洛。 当潘蜜拉养的幼鸟开始长羽毛并且探索环境时,罗洛便接管一切,教导幼鸟们站栖木,吃和在鸟群中生存的其他必要知识。 潘蜜拉养的鸟不像其他人般有那些灰鹦的行为问题。 这是不是因为罗洛能教导幼鸟们一些额外的,我们人无法传递的讯息呢?
<改变依恋的人类对象>
在刚果和提姆那灰鹦之间有另一个差别︰ 把依恋对象从一人改变到另一个。 刚果通常被认为会改变依恋对象,经常是从主要照料者转移到其配偶或者较大的孩子身上。这对那些从小将灰鹦养大的主人来说可能令人心碎。 由於我不曾听说提姆那有类似的改变依恋对象的行为的例子,因此我决定进行另一个调查。
再次强调,这些调查完全倚赖灰鹦饲养者的个人经验,不可能像实验室控制的实验一样客观。 因此应该被认为是可能的趋势,而不是彻底的事实。 在我包括相同数目的刚果和提姆那的调查过程中, 雄刚果灰鹦有百分之63 改变他们的依恋对象从主要照料者到另一名家庭成员。 他们在2 和3 岁之间进行这项改变。 在调查过程中的雌刚果灰鹦有百分之16 改变了他们的依恋对象。
这趋势表示如果刚果生活在一个家庭环境, 当他们变得性成熟时,为了保持物种的基因多样性,他们可能离开那个家庭以选择他们的伴侣。 如果雄刚果灰鹦是选择伴侣那方,那调查中改变他们的依恋对象的高百分比便可以得到解释。 在我们的人类世界,主要照料者对年轻的灰鹦来说是原生家庭成员,而其他人则是其他群体。
那麼,调查结果中的提姆那又如何? 让我惊奇的是,无论公母,没有任何的提姆那改变他们的依恋对象。 某些提姆那甚至在发展过程中的不同时间点加入其他人而有多个依恋对象。 它们不像刚果灰鹦有拒绝主要照料者的情形。 这可能是因为提姆那并不用在家庭环境中多待一段时间, 因此他们不必发展出为了找到合适伙伴而拒绝原始群体(或者人)的行为。
<结论>
从两次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我们需要更了解灰鹦在它们自然的环境里的生活。 不幸的是灰鹦并不其他种类鹦鹉般有彻底的野外生活研究。希望Pepperberg 博士和她的学生有一天将能回答我的问题。 (注: Pepperberg 博士就是灰鹦Alex的研究者)
我所有的研究和思考不能使我相信刚果或者提姆中的一个比另一个更能成为好的宠物鸟。 因为野外补抓到的提姆那和刚果都有相同的稳定性格。 如果你不能看见他们的身体差别,你将认为他们是相同的鸟。不过,这却表示在两个亚种之间也许有著非常不同的自然抚育过程。 我们对这个不同过程的知识缺乏造成我们无法提供它们从父母得到的成长过程或是教育,也因此无法让他们成为优良的宠物鸟。 我自己的希望是更多的繁殖户能尝试使用例如野外抓来的灰鹦做为保姆鸟的可能性,让保姆鸟担任起衔接起断奶时期和独立后加入人类家庭的时期的照顾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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