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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从小时候起,我就和这小小的虫子结下了不解之缘。伴随着虫虫的鸣声,我的童年走过了一个个美好的炎夏和金秋。
上幼儿园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夏天的知了。黝黑的蚱蝉,玲珑的蟪蛄,翠绿的松毛寒蝉,都是我的至宝!那时候小,还不会自己抓,于是把大人们送给我的蝉,小心地摘了小半个翅膀,放在天井外婆种的小灌木上。那时我们住的是石库门房子,一户挨着一户,邻家也有许多和我年龄相仿一起玩的小伙伴。每当我的蝉儿在花上扯着嗓子拉起它那High C时,伙伴们便纷纷赶来驻足观看,大人也放下手中的活,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时的我,就别提多高兴了!可是那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基本上叫了1-2天就归西了。
对于蝉的情结,一直延续到了中学。读初中后,便在图书馆查找了些蝉的资料来研读。那时才知道虽然蝉在不同的树种上寿命是有差别的,但是一般蚱蝉成虫的寿命大约只有8天左右。感叹!好短命的歌唱家啊!据后来观察发现,蟪蛄寿命稍长些,松毛寒蝉最长,而且耐寒性强,上海地区有的10月以后依然能听到鸣叫,不过松毛寒蝉太容易惊动不好饲养,此是后话。
后来便在爸爸的感染下养起了蟋蟀。那时记得每到初秋的傍晚,漫步令人沉醉的小园香径,忽闻虫鸣,顿生雀跃之心,循声而去,窃窃然拨开草根,翻开砖块,好虫跃出!疾步逐之而终罩于网下,观之,大头金翅,得一宝矣!此捕虫之乐想必大伙都有体会吧。其实那个时候到不是很在意蟋蟀的大小品级,因为主要还是听鸣,不过捉到大虫的乐趣一点都不少。每天晚上伴着蟋蟀的琴声如梦,便是一大乐事!后来楼下搬来了爸爸的一个同事,是个蟋蟀迷,每秋饲养必不下二三十只,且都是山东好虫。从那以后,邻里之间的友谊赛也常在蟹肥桔黄的金秋拉开序幕了。
我养的虫,都是自己抓的上海土虫,青者居多,适宜晚斗。而爸爸同事的蟋蟀都是山东大将,虽个大,但是在晚秋却廉颇老矣,加上他养功不足,常常是空有一幅架子。由于虫体大小相差甚远,所以我早秋必挂免战牌。不过我那时也不懂不讲究,因为读书繁忙,也顾不得提放三尾贴铃,只是勤换饲料勤清理,加上静养,小小的蟋蟀养至寒露立冬却也不显老态。在初冬仍能纵横沙场。
记得有一年接近深秋寒露,战斗又一次打响了。对方的蟋蟀是一只5,6路上风的山东老将,体大身阔,红牙拖地。我的还是一只上海的本地青虫,8月底小区里抓的。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虽头项身无论哪方面均无可与对方匹及,却也容光焕发,精神奕奕。且说正题,提闸开战,几个回合下来,我虫竟然能和对方大将拼个势均力敌!细观他虫,虽龙腰虎背,却老态已现,腿脚已僵,行动迟缓,最后我虫一个捉夹得胜!此虫后来又连胜几个大将,卒于次年1月24日。
高中时又喜欢起了油葫芦。光亮的额头,灵巧的双须,硕大如披的翅膀,给人一种雍容大气之美。听其鸣叫,那九转十三悠,更如置身于青山幽谷之中,急者如淙淙的小溪,缓者似汩汩的泉水,变化莫测却又节奏分明。上海的野生油葫芦扣翅带酣者虽少,然连悠带转数小时不息,如泣如诉!后来经实践得捕捉一法:在野外拔一堆草盖在一处,每日路过掀开草堆,必有收获!乐此不疲。油葫芦的打斗也是颇具风味的。单养至霜降前后,两虫合一盆,侧脸相搏,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蟋蟀,甚至轻伤不下火线,前足折了毅然毫不退缩,令人起敬!
玩过的虫还真不少,儿时每年的夏蝈蝈也都能养到11月,不求精品,不搏叫声,每年冬天看着它残卧夕阳而鸣,安详而从容。。。。。。
感悟大自然的精灵,欣赏美妙的声音,玩虫给我带来的是无尽的享受和乐趣!如今工作了,买了两个有机盒,看着里面金黄的小黄蛉潇洒的身姿,聆听那“叮叮”“咚咚”此起彼伏如山泉般清澈的天籁之音,宠辱皆忘,百病全消,此乐何及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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