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蛉逸事
把原想的“趣”字改成“逸”字,非故作玄虚,因事有所“逸”,听在下道来。 “趣”字还是以后留给墨蛉吧。这些天捉石蛉,几个回合下来,就发现最好的方法,是带一个稍大些的透明塑料罐,在这些小精灵游走的江湖中,不必定要循声而去,你只要有耐心,搜寻卷曲成圆筒状的枯叶,稍带青色的、干枯成薄纸状的都不会有它们的身影,一定是厚厚的且卷成前后都有出口的。那是它们寻寻觅觅,相托生死的好戏场,情醉意迷的温柔乡。你只要轻轻取下枯叶直接投入罐中,有无得手一分半会儿就见分晓:通常雄虫会急急而出。如果你取叶观察,还未见个究竟,只眼前银白色一撇,闪了。那身手自不是人眼所能接应的。
几天的搜寻,成果不少。我将雄虫每盒一只或两只分开,有一盒特配一雄一雌。另有几只雌虫就留一雄虫仍放在罐里。
每天单养的都叫的不坏,声声相应,也不嫌吵。但发现单养叫声最频,两雄同住次之,成双作对则很少发声。要么是连声如铃,短短切切的,令人讶疑,细看之下,才见是男儿痴情,正对着情人喃喃低语呢。
前晚喂食时,灯光之下,一对有情人也不避讳,又听短铃声,雌虫稍举起前足,雄虫即挤伏于雌虫身下,如此三番,每次似都是雄虫主动,一边低吟回转,一边用前爪试探雌虫,视其是否愿意,最后雌虫不动,雄虫竟用前爪去轻钩雌虫的小腿,雌虫不理,它也只好安静了。那欲罢不能,欲强还休的样子令我笑出声来。比之他类动物,真绅士也!
都说石蛉生性温和,相互间并不兵刃相向,两雄合住一室倒也真为和睦。但一天下午将一雄虫放入罐中时的一幕却叫人刮目。
罐内有一雄几雌已多日,当新来客接近时,首先遇到雌虫,新客大喜过望,振翅而唱,原居者急从卷叶中冲出,发出短蛉声,此声比那情歌更急且响亮,新客见此也不示弱,两虫都昂首翘尾几声威吓,一番撕杀,新客似略逊一筹,被原主追逐而逃。但新客知此处有雌虫,岂能轻言退出?待原主退入卷叶后,它又急朝下寻觅。怨家路窄,又与原主相遇,又一次几个回合,只见两个小生在卷叶上翻滚。原主也似理直气壮,越战越勇,新客又败落,这时我将罐盖打开,新客只是朝下徘徊,意不在放弃。我用小木杆要将它赶出,它就是执意返身,不像平时,此时逃生念头全无了。第一次观察到小虫的决绝和勇气,还有那种痴迷执着的一面。还真叫人有点嘘唏。
看这石蛉仙子色相低调,柔柔弱弱的淑女行头,在蛉虫类中最具女人气。但你看,若碰上原则性问题时,该出手时却决不示弱,其较真意气绝不让于斗虫。
金声,金声,有金乃发乎于声,炫乎于衣,是柔中有刚,短衣襟下暗藏三寸利器,而非蓬头垢面明执破斧者也。
秋风乍起,暖色已露,今秋有石蛉的短剑相击和铁弹子的流水声,我快意已足了。 先占个沙发,细细品! 鸣虫坛子里文采第一,数雪度兄!
坐在小六后面品味. 呵呵,好文章!好文笔!
没错,今秋我也有石蛉伴我,已放掉了听叫的蟋蟀和油葫芦了。 来看看文章。 妙哉....优哉.....乐哉....欣赏了 好文要顶,兄弟很有才啊 美文如蜜甜入心肌
突然有个怪异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是否有人见过雪度兄的尊容?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细致入微的情感和华美流畅的文字能够让我那近乎僵死的心轻轻发颤。
每每与深夜的孤灯下细读雪度兄的文章,就感觉有种灵肉分离的飘飘然。令人遥想连篇。。。。。。
读罢闭上眼眸,仿佛曾经熟识的恋人又一次依偎身旁,紧紧相拥,用呢喃细语互诉衷肠。
早已尘封的往事,在眼前如数尽览。寂寥深处,一声长长的叹息后浮起一段段苍白的时光。
转念间又不禁自嘲起来,像我这样一个粗鄙不堪,满身痞气的男人何必东施效颦,故作风雅?
还是在酒足饭饱以后揣着想入非非的春梦早早去会周公,。。。。。。。。。。。。。。。。 细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