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感动了美国的中国鹦鹉的故事 之三 (转帖)
与查理斗智 人败凭本事自学
不久,查理就开始故意吓唬家里的每个人,包括猫。我决心用斗智打败查理,就急忙研究凤头鹦鹉。翻开大百科见“鹦鹉”词条,我发现世界上有大约325种鹦鹉,有40英寸的长尾金刚鹦鹉,也有4英寸的袖珍鹦鹉。不幸的是只有几种幸存下来,其中包括凤头鹦鹉、长尾小鹦鹉、鸡尾鹦鹉等,而且大都是濒危品种。我还惊讶地发现,科学家确信尽管鹦鹉是鸟,但它们却是恐龙的后代,其祖先可追溯到大约1亿4千万年前的始祖鸟。天哪,这些大妖怪!我的祖上只能追溯到维京人,可即便我宣称祖先是维京人,我和鹦鹉的祖先还差1亿3千9百万年。一个刚到这个星球的现代人怎能和一个有1亿4千万年就可能有了集体智慧和记忆的凤头鹦鹉较量呢?我明白自己麻烦大了。我对查理有了新的敬意,越读越感到惶恐。
查理能模仿人声,没人教他,他凭本事自学。而他把学到的全部东西都用来对付有挑战性的环境,且大多是现学现用,在这方面,他比其他孩子表现出更强的学习欲望。
一天早上,我静静地坐在起居室,有什么东西碰了碰我的脚,原来是查理。他眼中闪着奇特的光。噢!他爬上我的膝盖,昂起头,粗声粗气地说:“你好,查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叫奥戴丽,你叫查理。”这样的解释并不顶用。查理像自我陶醉一样不断地重复自己的名字“查理,查理,查理,查理你好。”没完没了。他尝试各种声调和语气,沉溺于新声音并且欢快地嘲笑我的反应,但我不敢肯定他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叫奥戴丽,”我重复着,“奥戴丽,奥戴丽,你好,奥戴丽。”这下查理跟上了,“你好,奥戴丽。”口齿清晰。“你好,查理。”我答应着。这场对话一直持续到双方都烦了。
凭无知捣乱
书上说野生鹦鹉从父母和同类那里学习,现在查理开始模仿他惟一认识的伙伴——我家这几个人。他很快就学会重复我们的名字,我们在房间进进出出的时候,他就不停地叫我们,我们也回应他。他就这样和我们保持交流,而我用这种方式使他不出问题。
查理每天都学新词,一般都是我们用的最多的那些词。罗宾和莱斯莉还只会说“为什么”,鹦鹉先学会了这个词。每次我跟孩子们说点什么,查理时不时在一边来上一句“为什么”,很多时候碰巧就用对了——这真让人发疯,因为我总是搞不清是孩子在问,还是查理在问。
我:“OK,孩子们,我们现在去九龙,大家都去上厕所。”
查理:“为什么?”
我:“因为渡船上没有厕所。”
查理:“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查理:“为什么?”
……
我老是陷入这种无谓的对话,而我还以为是和一个孩子在说话。有时他好像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查理总是出色地证明,人为什么要敬畏鹦鹉的聪明,而自然界亘古的延续为什么要珍视他们。
有考古证据显示,古埃及人、中国人、波斯人和美洲印第安人都很敬重鹦鹉。在中国,鹦鹉是爱情的象征,而且最早的文学就提到它们,唐代诗人寒山在他的《寒山诗篇》中多次提到鹦鹉。在印度,鹦鹉曾是神圣的,杀害鹦鹉会被处死。印度神话传说中有大量鹦鹉故事,鹦鹉被描述成狂喜之鸟,为欢乐之神拉提驾车。由于鹦鹉能模仿人声,一些古代美洲印第安部落相信它们有人类灵魂……
为待遇出战
查理曾用拟声讲述他在船上的经历,现在他决定教会我们他的饮食口味。一次正吃晚饭,查理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全屋的人都震住了。我想这是他在笼子里精心策划的。查理看到全家都注视着他,就开始给我们上课,把装着鸟食和米饭的盘子扔得满屋都是。莱斯莉马上就明白了,“他不爱吃那玩意儿,”她大声说,“这不能怪他,那东西是喂鸟的。”
“那你觉得查理是什么?”她父亲问道,皱着眉头。
“查理就是查理”,她说着,耸了耸瘦小的肩膀,“他想要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为什么他不能上桌吃饭?”她把一块牛排递给查理。
“鸟书上说凤头鹦鹉食素。”我愚蠢地插了一句。查理看了我一眼,从笼中伸出灵活的脚趾抓住肉,他用脚趾优雅地按住肉,用喙撕下来一块一口咽下。我们静静地看着,他高兴地晃了晃冠子像是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吧”,然后又一口吞下一整块牛排。全家都因为让查理高兴而莫名地兴奋起来。上甜点时他又叫了起来,陈赶快给了他一片橘子,查理心满意足。莱斯莉是对的,查理想被当成家庭一员,查理的伟大幻想就这样在我们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水枪下乖乖
从那以后,吃饭时查理就坐在我旁边。他站在笼子顶上,这样他哪样菜都够得着。“这块给我,这块给你,希望你喜欢,查理,请别喊。”不久,陈一摇锣,查理会第一个喊:“开饭啦!”
不久,查理就开始用勺子。他是左撇子,用左手握紧勺子伸出来让我填。他像小孩用手指那样用舌头,小孩用手抓,他用舌头舔。大家的关注助长了查理的自尊,很快他就想象自己是个权威美食家,要求有优先品尝权,然后他就像《纽约时报》的美食批评家一样不可一世。但他不用食品专栏表述观点,他可没有那么文雅,他会尖叫着把不爱吃的美味扔得满屋乱飞。孩子们喜欢跟查理打食品仗,餐桌成了战场,无法容忍,但又能怎样?我怎样才能控制恐龙的后代?我想到我们祖先维京武士的绝招,那是我们种族的集体智慧。我把喷水枪灌满冰水,查理太出格时我就喷他两眼中间的地方。我也用它对待孩子们。哈!这招真灵,大家就餐的举止大有进步,我也很得意。水枪是我惟一用过惩罚查理的东西,几天后,只需亮一下,查理就会乖乖的。
饱餐一顿之后,查理就到阳台上专门为他修的浴室里洗澡。他兴高采烈地扑腾,然后梳理羽毛,那梦幻般的优雅就像一位暹罗古典舞者;灵巧的脖子波浪般起伏,时不时舒展一下翅膀;那迈步的动作像一部轻喜剧,整个场面就像他一步步征服托平一家的胜利之舞.
开始原形毕露
几个月后,查理的外貌和态度都有了巨大的变化。因长期流浪生活而形成的秃斑不见了,羽毛也变成了毛茸茸的亮白色,喙子从灰粉状变成了晶亮的黑色,但是与此同时,他眼神中的恐惧和
小心翼翼换成了志得意满的狡猾,其真正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
取悦男主人有术
托平当时正在做越战方面的报道,有时他会从战场上回家来透一口气。查理一直试图接近托平,但托平总是和他保持距离。他从未在情感上亲近过一只鸟,而且对我讲的这只神奇的鸟的故事表示怀疑。像我父亲一样,他认定我是把动物拟人化了,而我解释查理的行为完全是同情心导致的主观偏见。
不过好在查理有本事证明我是对的。这天,喝完第一杯马提尼,托平显得很舒服,这时执著的查理爬上他的腿,坐在他的膝盖上。没有遭到拒绝,查理温情脉脉地看着托平,用他最迷人的声音(模仿我女儿罗宾)说:“你好查理。过得好吗?”托平有点不解:“我不是查理,我是托平,明白了吗?我是托平。”查理轻巧地摘走了马提尼中扎着橄榄的牙签,然后品了一下那只甜辣椒。嗯!味道不错!他的橘黄冠子挺了起来,侧着脸看了看托平,眨了一下白色眼睑,字正腔圆地说,“嗨!托平!嗨!托平!”
托平惊讶地看着查理。我又给他倒了杯马提尼,他举杯祝酒,“干杯,查理。”
查理又叼走了一个浸着酒的橄榄回应着托平:“干杯,查理。”
托平俯下身:“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个男孩,”他像平时在对同事说话,声音中有股密谋的味道,“这儿女孩太多了。”
“真的吗?”查理说。
伙计加酒友
那以后很快,他俩就成了愉快的伙计加酒友。我简直惊呆了,查理在托平的膝盖上前仰后合,倾听着托平讲他的经历。
“看见那边的那些岛了吗,查理?对了,过了那些岛就是中国,你知道吗?我就是在那认识奥戴丽的。”
“是吗?”查理说,好像他听懂了每个词。
“没错。来,再来个橄榄?你知道,我当时刚退役。呵,天哪!在陆军干了3年,查理!你没在那儿真走运。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太平洋上。战后我去南京当记者,为《联合报》报道中国内战,在那儿我遇到了奥戴丽。”
“是吗?”
“是的,一点没错。来,老伙计,再来一口。她当时和家人在一起,她爸爸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像你一样,哈哈哈。”
“嘿嘿嘿……”查理大笑起来。
“嗯,刚才说到哪儿啦?哦,对了,奥戴丽当时是南京大学的学生,业余时间在美军顾问团的电台当DJ。我们是在一次晚会上认识的,美军武官贝比上校组织的,他人不错。干杯,查理。”
“干杯。”
“在中国呆了两年多,激动人心的岁月。我到处旅行报道国共内战。在延安的窑洞里遇见了毛泽东和周恩来。”
“是吗?真的吗?”
“是的。真的。那真是艰难的岁月,查理男孩,不过也是好时光。奥戴丽和我畅游了各种浪漫之地,莲湖泛舟、长城漫步、中山陵远足。你真该在那儿,查理儿子。”
“真的吗?干杯,托平。”
“真的。干杯。我在星光灿烂的紫金山上向她求婚,查理儿子,你猜怎么样?她同意了,哈哈哈。”
“嘿,嘿,嘿!”
“有什么好笑的?”我问道,但没人理我。
“我们订婚了,可当共产党的军队准备渡江占领南京时,所有的外国妇女和小孩都撤离了。奥戴丽和她妈妈,也就是你外婆,飞到日本,又从那坐船回到加拿大。”
“是吗?”
“我整整一年没见到她。后来我飞到温哥华说服她嫁给我,她当时在那儿上大学。我们是在她家结的婚,在阿尔伯塔的凯姆罗斯。你觉得怎么样,查理?查理?”
“真……的……”查理在托平的膝盖上醉倒了。
“我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聪明,”托平说,“还是个好听众,比这家里的有些人强得多。”
“是吗?”我能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又要求人权
托平抱起查理把他轻轻放到床上。他们已经成了挚友。每次托平回家,他俩都来一番深刻的对话。即便是微醉,查理也保持着体面,他从不把东西掉在我们身上或在屋里乱扔。他总是在笼子里处理它们或者把它们从阳台上扔下去。阳台有8层楼高,没问题,这些东西都是易腐烂的,而且在落地前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查理能像一个现代人那样说英语和汉语,而且他开始显露人类情感,有时几乎像人一样。好奇时他会昂起头;傲慢时会伸长脖子喙子朝下,像香港的许多英国司机;烦了会像婴儿一样咬脚趾;贪心时会偷东西(比如猫食);要是故意捉弄人,就会悄悄贴近猫,然后突然揪它的尾巴。查理不会像人那样咧嘴笑以示友好,他表示亲近的方式是像鸟群那样叽喳不停,还有就是几乎和人一样的幽默感,对自己的滑稽丑态狂笑不止。
随着个性一天天成长,查理变得异常情绪化,简直不可理喻。生气了,他就会扑扇翅膀,抬起一只脚好像是说“躲开”;吃醋了他会用中国话骂人,而且冠子会发红;害怕时会尖叫;爱你就会叽喳不停,还轻拍翅膀。查理不再掩饰,他已经变成了性情最刚烈的直肠子。
不久,鹦鹉又开始要求人权,并且毫不掩饰地蔑视其他鸟。我过去老在阳台上喂海鸥,但查理很快制止了这种行为。每当有海鸥落在阳台上想要一点面包屑,查理就开始不停地训斥,直到那可怜的小东西困惑地飞走,然后查理会看着我,好像在说:“让那些贪心的鸟自己找食吃,这可是我的领地。”
查理渐渐喜欢在阳台附近晃荡,爬上竹摇椅把白藤条拆散。我允许他这么干,因为和餐厅里的花梨木家具,以及我在庙街反复讨价还价买来的珍贵古玩相比,这些摇椅还是值得牺牲的。后来我想到个好主意,每天早上让他读国际版的《财富论坛》。查理可真爱读报——大约要花15分钟才能把它扯碎,然后我再给他杂志、纸盒和纸袋,让他和猫玩捉迷藏。很快我发现,必须让查理忙于一些建设性的工作,不然他会变得极富破坏性,像其他孩子一样,显然,他天性是个闲不住的男孩,很可能还是A型血。姑娘们也意识到她们的兄弟性情活泼而且要参与她们的生活,因此她们做功课时就让查理看着,但很快查理会热情高涨,开始撕她们的本子。<未完> 雅座观贴 一位神奇的鹦鹉先生!!!! 谢谢,欣赏了。 好故事,拜读了。 欣赏了 嘻嘻,有趣,还有吗? 来听鹦鹉斗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