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和德西的花束
夏日已尽,穿过公园和绿地,虫声稀疏,除了通常棺头蟋的合歌变成了一二个的独吟,其它虫声几绝。更不要说那曾经带着黄瓜清味的金蛉长鸣了。其实今年夏日的渐变色还是蛮平滑的,并不似往年骤冷暴热。青色渐渐蜕去,金色正慢浸枝头,应该是虫儿欢歌的时辰呵。在告别夏日的这一刻,我听着异邦的钢琴家乔治·温斯顿的组曲:《夏日》。
我喜欢温斯顿的钢琴作品“四季”系列。
《夏日》整体从容而喜悦,不同岁月听来有不同的丰富色彩。
在热烈的阳光下,是浓荫下的悠长闲语。风从远坡那芒草波浪上摇来。你冥想中,一定有夏日蝉声,或者,有你喜欢但又难以寻觅的虫音,还有,农场那边白马的嘶鸣,也许,还有无名的花香?
无论你在那一个十年的年纪,在夏日与秋交汇的时刻,喜悦都会漫过心扉。
其中有支曲子叫“洛丽塔和德西的花束”。
多么充满诗意的曲名,给无论在那个十年年龄段的心以各自想像的园地。
洛丽塔,是哪一个?
哪一个又是德西?
他们的花束又采自那儿?
洛丽塔,一定是明媚又略显娇羞的那一个。
而德西则似乎正阳光而又青涩犹存的样子,还有三分野性的锋芒。
此刻,听着这曲子,在我想像中,大自然的馈赠物中哪一个像谁?
哦,我想,吉儿正是洛丽塔。它是那么的透明、娇弱。柔柔的发须正像洛丽塔在夏日里被风吹起的金发。
而德西则非蝈蝈莫属了。阳光四射,火热又强健。豪不矜持的目光温情而又狡诘。
这两位虽非同种,但你可以想像。
想像是人生最妙的糖果。就像我听着红墨的鸣声总会想到儿时含着那咖啡香硬塘的滋味。
我很喜欢吉儿的样子,大自然给它如此纯明秀美的眉目。它咭咭而语,如诗经里的水边伊人。
蝈蝈则是你爱恨交织的那一个。我爱它通体的精琢细画之美,它是巨匠巧手赋于的完美作品,集工笔细描的秀气和金属锻造的旷味于一身。
而私以为的恨,则是其音色在夏日里的刻板,干涩。
洛丽塔和德西就是为夏日的热辣而来,为秋日的圆满而来。他们就是乡间山下大树下闲语的少年儿女。
在悠长的古国岁月里,它们的歌声和匆促的生命使几多青春年华开过心,或者,伤过怀。
洛丽塔和德西的美单纯而短暂,他们颜值更令人对上天之手顿生敬畏。
洛丽塔和德西的花束,在夏日里赠与谁?
生如花束,歌如落英,当这花束呈显于你眼前,摇绕于你耳际时,你就欣喜地接受她,珍惜她吧。 好文,慢慢品味、感受! 好文采啊,佩服。 好文啊! 没有楼主这么好的文采,但也发几句感慨:这德西已经陪伴人类几千年了,还能再陪伴50年吗? 文采真好 文采斐然。欣赏拜读了。 拜读了,了解一下 承虫友鼓励,但很不好意思,有几个字打错:毫不矜持的“毫”字、咖啡香硬糖的“糖”字。
海外蝈王有一问:德西还能陪伴我们50年吗?
蝈王虫友一定是蝈蝈迷,要说玩的话似乎不悲观,人工虫产业已很庞大,有市场就不会结束。有得玩呵。
说到自然环境就不好说,有的方面会好点,有的方面已无法回到从前了。
人类是有多面性,心里明白,欲求又不愿放弃,老祖宗不是有“人不为己,......"的定律嘛。
故以私论,我对自然环境的未来有六七分的悲观呢。
公园与绿地现在不是自然物(曾经是过),是装饰物。装饰就是人工化,修剪成图案(有的还含有教育工能呵),
扫得一片枯叶都没有,喷药灭虫甚或转基因使植物不被虫害。到处安装有探头,还有不少巡察员。
不说虫虫很难,人在其中也很寡味的,有时感觉自己也不过就是装饰之一而已,还被某个眼睛时时关照着。
其实正如单位一80后虫友言:如果花园绿地有不少虫鸣,就不玩了。睡在床上就能听到,何必非得放身边?
在野外听虫和在家里听滋味是真不一样的。不然,英国贵族就不会留下观鸟的风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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